提起皇后大道,你大概会想到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,世界顶级名牌的旗舰店,步履匆忙的都市白领。可是,当你拐进皇后的大道旁边的幽深小巷,出现在你面前的会是另一个香港中环。这里没有银行和时装,有的只是邻里间的浓浓温情,一不小心还以为穿越到《岁月神偷》里50年前的香港。
在皇后大道工银大厦往左拐,穿过嘉咸街,沿着小坡往上走,一条稍宽的街道赫然出现。这是香港中西区的一条知名街道——威灵顿街,街道以英国当时鼎鼎大名,使拿破仑兵败滑铁卢的威灵顿公爵命名。往东是中外闻名的兰桂坊酒吧街,东段云集了镛记酒家、翠华餐厅、黄枝记等著名食肆。相比起来,威灵顿街西段在中环一带显得格格不入,街市的叫卖声盈耳,行人步履悠闲说说笑笑。
中午12点,阳光直射而下,整条街就像慵懒的妇人伸了个懒腰。街上的店铺早已开门,但还没到最繁忙的时段,这时的店铺老板或者伙计总会跟你聊上几句。
威灵顿街97号是一家水果餐厅专门店,老板三十出头,一身黑白相间的工作服,领口的深蓝色蝴蝶结是全身的亮点。最有意思的是,他竟然对顾客都亲切地称为“baby”,“店里70%顾客都是我的朋友,他们每天都来,是也为了跟我聊聊天,如果我不在,他们就不会来了。”李锦荣的餐厅更像是朋友的汇聚地。
下午两点,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,店里的人多起来了,李锦荣忙得不亦乐乎。一位韩国游客走进来,要了杯草莓奶昔,李锦荣用韩语跟客人热情地打招呼;一群法国上班族来店里吃饭,李锦荣用流利的法语和客人们聊起来……谈及自己的语言能力,李锦荣说,“搵食(生存)艰难,中环一带外国人多,你必须让自己学会多种语言,对外国客人来说,你用他们的语言聊上几句,他们就愿意做回头客。”
李锦荣的妈妈在隔壁卖水果,外婆在旁边的小巷卖菜,三代之间的距离不过十米,这样的场景似乎只存在于国内的二三线城市,李锦荣总会在工作间隙走几步路看看妈妈外婆。“我以前在公司上过班,但是不太喜欢办公室的人际关系,而且我个性比较外向,天天闷在办公室对着电脑受不了。最重要的是,虽然和家人住在一起,却根本没时间交流。”几年前,李锦荣辞去白领工作,决定在妈妈和外婆旁边开个水果店,随时都可以和家人说说话。
作为老板,李锦荣和店里的伙计没多大区别,送外卖、端盘子、榨果汁,他每件事都亲力亲为。这天下午,李锦荣要给荷里活道的朋友送叉烧饭,沿着威灵顿街往东走,穿过砵甸乍街,在旧中区警署的斜坡往上走十米,就到了目的地。一路上和他打招呼的人不下5个,李锦荣的笑容从来没停过。
下午5点,韩国客人第三次来到店里,要了杯鲜榨芒果汁;李锦荣的外婆正在和隔壁大婶谈论这潮湿闷热的天气;一对新婚夫妇在旧中区警署的门口拍婚纱照……一切都那么悠然自得。如果你正在走在繁华的皇后大道,别忘了在纵横交错的小巷深处还有一个世外桃源般的香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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