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伴人游

游客在夜色中走街串巷。 　　陈晓星摄

　　去澳门几次，每次都有不同的体会。10年前第一次去时，和娱乐城形成鲜明对比的小巷弄里全是朴拙、沉静的生活气息——主人牵着大大的牧羊狗沿着高高低低的石阶闲逛，挤挤挨挨的民居墙外随处可见一座座小小的奉神壁龛。

　　以后每一次去澳门，当初的恬静安适都多多少少有所减退——裹挟在时代发展的洪流中，凼仔、路环和本岛的许多土地上，一座座娱乐城、商场和居民楼拔地而起。我想，这大概是每一个小规模经济体在发展中都会承受的不得已。好在澳门还留存了自己的传统，与一海之隔的香港相比，还没有那么浓重的商业气息，寻常巷弄间依然闻得到乡土之气。

　　前一阵又去了一次澳门，因为行程紧凑，仅仅在凼仔留宿了一晚。晚上无事出来转转，感受了一番澳门的夜生活。昔日冷清的凼仔已是娱乐城和高档酒店鳞次栉比。威尼斯人、金沙喜来登、四季酒店、银河娱乐中心……比肩而立蔚为壮观。夜色渐浓，所有娱乐城的灯光亮起，真的有些拉斯维加斯的样子。假如懒得外出，乘着各个娱乐城或酒店的接驳班车便可以各处游走，将各家美食、博彩、演出、购物一网打尽。

　　所有酒店和娱乐城的底层都有奢侈品购物中心，看得到不少内地人在此扫货。这些商店的货品价格和香港一样，只是款式不比香港丰富，可服务人员热情许多。要想寻找些平价商品，可以去威尼斯人，那里地下运河沿岸的购物商店已成规模，除了价格昂贵的奢侈品，也有不少中等价位的货品，甚至一些内地品牌。逛完商场，不妨去博彩场小试一下运气。金碧辉煌的博彩大厅里，服务设施一应俱全，博彩设备不断更新换代，全程自动化管理，还有不错的餐厅向流连在内的客人提供餐饮。

　　不过对我而言，更加惬意的还是逃离豪华奢靡的娱乐城，贴近当地人的生活更有乐趣。这一次七拐八转，终于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闻名遐迩的葡国餐厅“小飞象”。“小飞象”的招牌挂在不临街的一面，非要让人转过街角才能看见。上到二楼，餐桌摆放的密度很高但不至于拥挤，不少服务员忙碌其间，显示出这里的生意一直不错。帮我点餐的服务员是位中年男子，就在我兴致勃勃的时候，及时用一句“这些够了”制止了我再犯眼大肚子小的毛病。葡国鸡、马介休、木糠布丁，这些特色菜配上一杯绿色的甘蔗汁，满足了所有味蕾的需求，大大为这次匆忙的澳门之旅加分。

　　从“小飞象”出来，夜色渐深，便就近在这一区走走。避开灯火阑珊的娱乐城和购物街，沿着街灯昏黄的小路一路闲逛，路旁一会儿是外墙漆成蓝色的葡风小屋，一会儿是供在屋脚、插着几炷香的神龛，夜风拂过，爬在篱笆上的蔷薇轻轻颤动……这样的夜晚，绚烂而静谧……